英媒称,近年来,中式教育吸引了大量英国教育工作者的眼球,越来越多的英国学校也选择去中国办学。然而这些学校需要教授中国规定的义务教育内容,他们会沿用英国教育模式还是采用中国的教学方式呢?
据英国广播公司网站12月19日报道,前不久,英国顶尖私立学校威斯敏斯特公学(Westminster School)宣布将从2020年开始在中国开办6家分校,教当地学生中国义务教育规定的课程。
作为一位儿子在上海上学的美国作家,本文作者莱诺拉·朱曾经记录了一些中国教育的问题。但是,如果说中国的义务教育有哪些可取的地方,她认为是数学教学。她说,这应该归功于中国崇尚刻苦学习的文化。以下为莱诺拉·朱的观察:
在我儿子还是四岁的时候,一天下午,他从幼儿园拿回来了一份满是红笔画的叉的练习试题回家。我问儿子:“这是你在课堂上做的题吗?”
我儿子难过地点点头。那是一份三位数的数字填空题,我不禁想这个对于只有四岁的小孩子来说是不是太难了。
但是他的老师显然不这么认为。老师在试卷的上方潦草地写着“要更努力,可以得75分的!”
我儿子认为我应该责备他,对他更严厉一点。“妈妈。为什么你不教我数学也不教我认字呢?”他甚至举出了几个同班同学的例子。“隆隆的妈妈在教他怎么读英语,美美的妈妈在教她加法。”
就教数学而言我绝对不是一个好妈妈。更令我受打击的是我读了一份比较中美孩子的报道。
在简单的算术上,比如从一数到十或者写数字,中美孩子基本上没有什么差别。差距在更深一层的数学问题上拉开了:中国小孩加减法的能力是美国小孩的两倍,在应用题上更是完胜。总而言之,中国孩子在数学考试中能拿84分,但是美国小孩只有60分。
为什么会这样呢?研究人员提出了一个理论:所有文化都包含了数学,但如果其中一个文化更重视数学,那么他们的数学会发展得更好。
很明显,中国文化很重视数学。我开始对中国的数学课堂感兴趣。我儿子长大后将面对什么样的数学课呢?为了解答我的疑惑,倪老师请我去他教书的一所上海小学看一看。
倪老师带我去了一间教室。我数了数,教室里有32名学生。他们都规规矩矩地坐在灰色的折叠椅上,六个或者八个一组,围绕着一张方桌聊天。教室的地板是水泥地,墙上只挂着一面中国国旗。
倪老师介绍说这些都是七八岁的小孩子,和英国小学二年级的学生同龄。我问倪老师:“他们都是绩优生吗?”“不,他们都是普通的孩子,在上海应该是中游水平。”倪老师答道。
9点整,数学老师周老师从前门进教室,整个课堂立即安静了。
“上课”“起立”,31名小学生推开椅子和桌子,黑压压像浪潮一样地站了起来。
他们先对讲台上的老师说“老师早上好!”然而又转身对着我和倪老师说“老师早上好!”突然间被这么多孩子问好,我不由得缩了缩身子。
“坐下,”周老师说,“昨天我们看视频学习了平方数。我想请你们用点和线展示一下平方数,能不能做到?”
“能!”同学们异口同声地回答。
老师随机叫了一个号码“学号2号!站起来!”一位瘦小的男生站立起来回答到,“我算了4的平方数。”
周老师接着像打机关枪一样对这个男生连续发问。“是几?”“16。”“怎么得来的?”“四点一线。”“几条线?”“四条。”“请坐!”小男孩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。
周老师又随机请了一位女生在全班面前展示。“27号!”“我得到了9,每条线有3个点,共有三条线。”
在教室后面的我有些震惊,我轻声问倪老师:“如果一个学生跟不上课程怎么办?”
倪老师轻声答:“如果他不理解这个知识点,老师会通知家长给学生在家‘补一下’。”
课堂的氛围刺激着我的神经。在这间狭长的教室里,桌椅隔开了老师和同学,站在最前方的教师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领袖。
中国的老师想抓住全班同学的注意力。在一堂35分钟的数学课上,周老师问了59个问题,至少一半的学生站起来回答问题。她随机叫学生的学号,不是名字。
随后我翻看了国际学生能力评估计划(PISA)的旧档案。PISA项目的主管安德烈亚斯·施莱克尔说中国学生很擅长基础数学,而且学校正在发展学生的深层次思考能力。
施莱克尔说:“在美国以及很多欧洲国家,我们的课程是每一天一点点地加深难度,我们以为这样可以让孩子沉浸在数学与复杂的现实相结合的生活里。但是这样导致我们给孩子们呈现的都是很浅薄的数学。”
施莱克尔还说,西方的教学否认“死记硬背”,但是事实是填鸭式的教学是非常有效的。
很显然,中国的数学、以及其他教学存在不足之处,例如,让小孩子用原本应该用来玩耍的时间学习,在升入高年级后又过分拔高学习的难度。数学优先其他一切学科。
但是因为英国学校要去中国办学,他们自然希望保留中国教育的可取之处。我想这样的数学课堂应该会出现在新兴的英式学校里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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