桥水基金创始人达里奥忧心忡忡。
这不是他第一次流露出自己对当前局势的担忧,但达里奥的态度似乎越来越悲观。一个月前,他说,“我们担心,不论衰退何时到来、威力多大,届时的社会和政治冲突很有可能会比现在多得多”;一周前,达里奥放弃了言语间的细微斟酌,直接指出“我越是看到特朗普更多的是在迈向冲突而非合作,越是担心他这是在危害自己的总统之位,也坑害着我们中的大多数人”。
这一次,达里奥直接指出上一次政治的东风压倒了经济的西风,是大萧条时代。他提到,民粹主义的兴起通常会带来一个强硬的当权者,推动民族主义、保护主义乃至军国主义的政策,带来更多国内乃至国际的冲突,甚至让民主走向独裁,甚至战争。
不过,他也象征性地指出,“我并不是说我们正在往这个方向发展”。
以下为达里奥在Linkedin上的博文,由华尔街见闻编译。
一般来说,政治和经济互相影响,而经济对政治的影响要更大,而不是反过来——比如说,经济状况不佳通常会带来政治变化——而一般情况下我们也不用太过于担心,政治会波及到经济和市场。然而有些时候政治成为了最重要的驱动力。历史告诉我们,这种时候,一个国家在经济、社会和政治上都走向了极端,会选择为“大众”发声的民粹主义领导人来对抗“精英”。这正是目前的状况,而上一次这种现象在全球出现是在1930年代。
正如我们此前在研究民粹主义时指出的,“大众”和“精英的冲突通常发生在:1)财富和机遇差距较大带来经济压力时;2)大众认为外国人在威胁国家的核心价值时;3)政府机能失调导致广泛的观点认为,需要一次翻天覆地的变革。这种状况下,通常会推出一个强硬的、对抗性十足的当权者,来代表那些充斥着不满情绪的选民,其典型行为包括推动更多民族主义、保护主义乃至军国主义的政策,而这一般会带来更多国内乃至国际的冲突。有些情况下,这甚至会让民主走向独裁,甚至战争。
我不是说我们正在往这个方向发展,我是说,我们需要当心,因为这一旦发生,会是一件影响非常大的事情。
而要当心这种状况的发生,在一个新的民粹政府的早期阶段,主要的关注点在于冲突是否已经危及到了政府的有效性,以及经济。民主国家政府机能失调的可能是独特的,因为民主国家的权力制衡(正常情况下,这是政府系统强度的一部分)相对开放,再加上自由媒体(也是政府系统强度的一部分)可以以煽动情绪的方式运作,而非鼓励推动法律程序下的有序解决冲突。即使较好地遵从了后者,走法律程序也有可能会效率较低,拉长了冲突的时长,而非迅速解决之。这些都有可能加大情绪和反对意见的极化,因为压制反对派的目标,取代了共同努力来寻求对整个国家有利的妥协,这会导致延绵不绝的恶性循环。必须要小心这种情况,因为一旦发生,这会对经济、资本流动和市场产生深远的影响。现在已经可以嗅到一丝迹象。
在我看来,冲突导致政府失调,再带来更大的冲突的趋势,正在美国和英国上演。在过去的24个小时里面,我们看到了美国(前FBI局长科米的听证会)和英国(没有多数党的悬浮议会,以及左派政党的威胁正在扩大)的进展。两个国家的政治和法律系统迄今都尚表现良好——尽管如此,目前的事态还是带来了风险,即政治冲突削减了政府的运作效率(尤其是在极具挑战的关头)。英国退出欧盟,需要重新定义其在全球的经济和地缘政治地位,而美国需要确定国内和国际的方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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